Mischief.

花海尘漠（76）命运的游戏

原本想申请大学前写完的......感觉不行了呜呜呜

想赶赶进度但是会分心啊

本章有鬼菊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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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花漠和比比东挽着手一起从寝宫里走出来的时候，月关脸上写满了欣喜。常青嬷嬷站在门口，像是早就知道会如此，欣慰地朝他点点头。

月关耳边响起常青对他说的话。

“解铃还需系铃人。关儿，你信我，只要将漠漠唤来，教皇冕下的病就一定会好。”

果然如她所言。如今比比东一副充满了电、足以运行个百八十年的样子，明显已经不用不着他们担心了。

“现在。” 花漠叉着腰立在菊斗罗面前，“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心神不宁的，月关。”

“......” 月关似是被戳到了痛处，闭口不言。菊斗罗这般扭捏的样子有谁得以见过？花漠见状眯起眼睛，探究般地将头往前探了探。

“鬼魅，死了。”

比比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花漠原本平静地跳动着的心脏猛震了一下，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了几秒，双目睁大，嘴唇上下张合着。

数年前那个一掌将她几乎捏死的鬼魅，居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花漠捏紧拳头，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似是在自言自语道：“.....死了？”

比比东目光移向月关神伤的脸，又垂下美目，冷静地近乎无情地说：“是我这个教皇不够称职，抱歉。”

这句话似乎是对月关说的。花漠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比比东低头道歉了，这是个好事，但与此同时也说明了情况有多么严重。

月关苦笑着，眼角涌出两滴眼泪，缓缓地开口。

“他死在了我面前....杀死他的人，说什么他的身体有研究价值，就带走了他。魂骨也全都被抢走了。留下来的...只有......” 菊斗罗将自己左胸处的胸甲轻抠下来，一缕黑蓝色的魂火浮现在花漠面前。

泪水从脸颊落下，如似无物地穿过魂火，无声地滴落在地上。空荡的教皇殿充斥着哀悼的空气。鬼魅对于月关来说有多重要，抛开作为他们上司的比比东，就连花漠这个局外人都再清楚不过。几人无言地对立了一会，花漠突然打破哀默的气氛，冷不丁张了嘴。

“足够了。”

沉浸在哀伤中的月关视线朦胧着，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鬼魅那家伙，虽然很讨人厌，但是死了确实有点可惜。”

花漠好看的眉眼藏在额前碎发的阴影下，露在外面的双唇若有似无地挑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月关和比比东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让他们如释重负的希望。渐渐地，月关竟明白了花漠的意思，金菊色的瞳孔缓缓地放大，眼中照进了一丝光芒。

“鬼魅应该庆幸他活着的时候造过不少孽才是。忘了告诉你们，死冥神的位置现在轮到我来坐了。他那样成天装神弄鬼的人，魂魄现在大概还在我家的地牢里喂蚂蚁呢~”

比比东脸上闪过一丝喜悦，月关则根本分不清他的惊喜是来源于花漠成神还是鬼魅有机会被复活。他冲上前，握住花漠的手，像攥住了大江中的一根稻草：“你是说....你是说他有机会回来？”

“月关哥哥，你听着哦。” 花漠的脸色突转严肃，“只要你一句话，鬼魅此人，我是一定会救的。就算他没被锁在断罪炼狱，或是我自己能力不足，有些本事的人我也认识几个，到九泉之下寻他的灵魂也并不是痴人说梦。”

“真，真的吗！” 月关心下狂喜来得太突然，呼吸都变得粗重，眼中尚存着一寸迷茫的薄雾：“为什么....为什么你肯帮我？” 花漠被这么一问，倒是歪着头认真搜寻起原因来：“为什么？因为....你长的好看？”

花漠嘿嘿一笑，直让月关透过她如今这张美貌绝伦的脸看到了还是少女时的她，在独孤博那片阴森黑暗、遍布毒药的森林里，背对着清冷月光的、独自跳动的火焰。

时光仿佛回到那时，菊斗罗的心境也像那时一般安宁了下来。

“谢谢你，漠漠。”

某种意义上，她第二次拯救了他的性命，不是吗？

“你可别这么郑重其事地谢我。” 明明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花漠反倒红着脸挠起后脑勺，还尬笑了几声。比比东轻咳一声，有意打断了暧昧的气氛：“如此鬼魅算是有救了。还有，要说成神这件事，我可没有落在你后面。”

花漠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比比东的话中之意。

“诶....诶诶？！你说....什么？！”

比比东眼神没离开花漠的眼睛，身后却逐渐浮现了八柄暗紫色的镰刀，并朝她调皮又宠溺地眨了眨眼，花漠立刻把嘴巴张大到一个一口吞一个桃子的程度，如临大敌地往回退去，躲在月关身后大喊：“唔哇！你你你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什什什什么东西！”

看到花漠惊慌滑稽的样子，比比东和常青嬷嬷都笑了。月关无奈地扶了扶自己快被拽掉的肩甲，对花漠解释道：“其实教皇冕下在上次和你分别不久之后，就完成了罗刹九考，成为了罗刹神。”

“蛤？？？？？骗人的吧？！” 听了月关的话，花漠终于揉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瞧了瞧比比东身后的镰刀，又防备地抱紧月关：“罗....罗刹神？！这名字听上去可不怎么可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吧......”

“说什么呢，” 比比东一笑，没想到她特意将罗刹神装的冰山一角显露给花漠看，还把花漠吓成这样，“你受着那么重的伤执意从我手里逃走，我还以为你我真的就此诀别。你走之后，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恶念，几乎用精神力毁了这个地方。”

“啊...这样啊。” 花漠一时语塞，说到底，当年她的计划出了些岔子，为了不让九宝琉璃宗遭难，便急于去救宗，对比比东说的话也有气话的成分。她没想到，自以为失去了她的比比东，怨念会大到如此地步。

比比东粉色的发丝被廊外刮来的风吹散，将花漠的思绪拉了回来。花漠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教皇，想起玉小刚说过的，比比东在攀上高位之后就变了一个人。如若确实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的比比东便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也许变回了以前的她也说不定。

花漠眼前的这个女人，眉眼间锋利的棱角已消失不见，气质更加娴静恬淡，嘴角甚至带着无比温柔的笑意。这个比比东，和当年魂师学院大赛上看到的高高在上的威严疏淡的教皇，已然无法同日而语了。

花漠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个好奇的点子。年轻时代的比比东，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好想知道。

“是的。前罗刹神就是在我心灰意冷之时找上了我，说她的神识时日无多，希望我可以早些接受罗刹第九考，继承她的神位。似乎只要这样，她就能在别的什么地方找到一个好归宿。”

花漠：.....这不就是想退休的意思吗。

比比东没察觉到花漠的无语，继续讲述道：“其实在漠漠你劝导过我之后，我便打算放弃罗刹第九考了。但我抱着能挽回些什么的愿望，还是接受了考试。”

花漠闻言，不得不感叹这命运的游戏。当年她设法接近比比东的心，原本是抱着能以她一人之力毁掉奇袭三大宗门的猎魂行动计划，但如果真如了她的愿，三大宗门和武魂殿之间因为她而风平浪静的话，现如今魔神带来的世界危机，大约就会失去比比东这一大战力，或许会带来想不到的后果。

“然后呢？罗刹第九考，听上去很难啊。”

“罗刹是主管邪念、掌控至邪之力的黑暗神祗，神力也是由万物本源最阴暗龌龊的念头而凝聚而成的。这样的神祗，如果无法控制邪念为自己所用的话，很容易被其反噬。多亏了你，漠漠。”

“嗯？我？”

比比东走近花漠，轻轻地抚摸了两下她耳旁的头发，笑意盈盈道：“是啊，多亏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知己留下的，唤醒善意的回忆，我才在黑暗的包裹中活了下来。现在想想，如果没有将第九考拖了几年的话，我早已葬身在罗刹神殿内了吧。”

“那，那真是太好了.....” 花漠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为了挽救己方而设计的利用之计，最后的结果却反过来拯救了他人，这世上大约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该说是比比东自己的好运，还是命运本就无意玩弄她们呢？

花漠抬起头，给了比比东一个她所展示过的最释然的笑容。被委托来保护这个世界也好，与比比东之间故作聪明也好，也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她很讨厌后悔，幸运的是，命运到最后也没有让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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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下章预告：想和尘心等人会合但被劫道了？罗刹神比比东即将登场😎